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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留住乡愁】追忆东台老街的留风余韵(之一)

周啟汶 东台时空 2022-07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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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住乡愁

旧城老街是有魂的,

而今天所有追叙旧事者,

都是乡愁的喊魂者。

 东台               035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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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台城前身

周啟汶


  

  

  东台城自明中期抗倭垒土筑城之后,到清乾嘉时期为“扬州八属”之一,扬州府治下辖仪征、甘泉、江都、高邮、宝应、兴化、泰州、东台八县。旧时东台城沟港河汊纵横交错,“四远舳舻往来,恒以千计”(引自清《嘉庆版·东台县志》)。商贾云集,官民杂处,水陆交通便利,堪称东南之富。城外范公堤上绿树成荫,圩里堤下阡陌交通,田园风光尽收眼底。历史上东台城是由两盐场(何垛场、东台场)合为一体的城市架构,其历史地理人文之深厚闻名遐迩。唐宋时期扬州为“淮左名都”,东台县前身即为“淮南中十场(盐场)”。东台地名取于唐,而位置于泰州以东沿海之东丘,故名“东台”。后人曾称东台为“东亭”,这是因为东台境内(煎盐)灶亭林立的缘故。随着东台海岸线逐年东移,东台场在淮南中十场位置居中,中央政府为了便于管理,从明中期开始,将盐仓监机构从西溪迁出,原设立在泰州的两淮盐运使分司厅通判衙门,也一道改设在东台水利同知衙门(副县级单位)驻地东台场。由此,东台城独享周边沿海鱼盐之利,富庶繁荣。历经数百年积累沉淀,成为里下河一带经济政治文化中心,也成了日本海盗觊觎窥测的目标。倭寇时常光顾骚扰东台,官宦商旅平民百姓苦不堪言,地方军民痛下决心,挖土筑城,抵御来犯之敌。戚继光率领戚家军来东台抗击倭寇,葛曰纯带领东台城百姓智退日本海盗,这些故事,至今还在老一代人中间交口传颂。

  历史上东台城设置在东台场,其场公所遗址在老旗杆巷隔壁的县供销合作总社旧址内,老旗杆巷也因附近竖立场公所旗杆而得名。在新东桥以东东台场地段修筑的东台土城,共有五座城门:在陆家滩日晖坝附近的东城门叫“迎春门”;设立在(实验小学南向)串场河北河边的南城门叫“南屏门”;北城门在老城隍庙北,叹气桥南(原东台农干校遗址),叫“奎拱门”;西城门有两道,内有“西屏门”,在分司厅旁的古楼(现文化广场附近),外有“聚东门”,设立在马公桥、三里桥之间地段,原曲江巷附近。1928年秋,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师长刘峙率部进驻东台,其师部设立在“聚东门”外彩衣大街迎面的一座小楼上(原县医药公司旧址)。何垛场(因何垛场北面有何垛河而得名),其场公所原址即原东台镇政府。西溪小镇自不必说,属何垛场,距何垛场公所三华里,过海道桥,穿过马脊梁般的“三里路”,便可望见西溪“盐仓监”旧址了,西溪除了泰山寺、八字桥就算“三贤祠”有名目了。当然东台城内也有“三贤祠”,在旧东台场“五铺”,清嘉庆年间复建,因东台人民对三位历史名人的感激之情,历史上东台境内共有9处“三贤祠”,只不过后来全都圮废了。


  自从有了城廓概念之后,东台城政治文化中心就一直没有离开东台场。清乾隆3年,地方奏请在东台设县,乾隆32年获得清政府户部批准,其辖下“淮南中十场”,在乾隆33年起正式从泰州划出,“以东台(水利)同知衙门改驻”(东台县衙),不再复建。东台、何垛两个盐场,第一次正式成为东台县城区划范围。从清两江总督高晋奏请“州东第一大镇东台镇(东台同知衙门)升格”,设置“东台县”,到扬州府、东台(水利)同知逐级奏请,最后东台设县成功,整整等待了三十多年。

  历史上淮南中十场(盐场)里的东台场与何垛场早在唐宋时期就已经形成建制完备的行政区划。继而在明朝中期,东台场设“六铺”:头铺、二铺、三铺、四铺、五铺、六铺。何垛场有“四坊”:太平坊、启平坊、拱辰坊、金水坊。太平坊东起聚东门彩衣大街街南,西达汤泊一带;启平坊区划范围即聚东门彩衣大街街北至老坝蒲塘边;拱辰坊即从宁树街路西、北关桥一带至花家沟;而金水坊即从新桥桥南便民街、新盛街至大王庙三角圩。两条贯穿全城的通衢大道,即古楼大街连接彩衣大街,宁树街至便民街结束。城内有名识的巷道近300余条,其中有商店酒肆茶馆客栈的街巷是:县府街、东台场巷、葡萄巷、码头上、寺前巷、新坝小街、北轿巷、车路口牛集场、寺街、淤泥河、仿来巷、金家墩、大兴堂巷、窦楼蒲塘边、土地堂小街、关桥西街、米市西塥、米市东塥、米市北塥、竹行街、柿轩巷、罗家嘴八鲜行街、东高桥西街、大王庙接驾亭等,甚至在一些偏僻里巷内也可能有药店、商铺的存在,旧时东台城商业网点布局密集,辛亥革命之后,北伐之前,本地及周边省市汇聚在这里的商号店铺4292家,行商贩夫数以千计,历史上形成11条街的建制。

  西溪历史上一直就有条热闹的犁木街,经营犁木农具以及木雕的店铺远近闻名,还有姚信和这家在全县范围内规模较大的香店,在东台城里还有分店。西溪街上的本帮茶食在东台城里也是妇孺皆知的畅销食品。除此之外,西溪还有几条邻近晏溪河两岸不十分宽阔的街道,一些民居依附其中,不知何故,西溪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,未能形成城镇结构完备的行政区划。

  “(东台)俗务儒雅,虽穷乡茅茨之下,往往闻弦诵声”“扬州牧守韩、欧、苏、吕,皆名德相望,故民俗朴厚,不争好学,而有文实诸贤之遗化也。”清《嘉庆版·东台县志》中的这段文献告诉我们,东台士人尽管事务缠身,但学问渊博,温文尔雅。虽困顿于穷乡僻壤简陋茅棚之下,却常常耳闻丝竹诵读之声。驻守扬州的官长韩愈、欧阳修、苏轼、吕夷简,都是德高望重的朝廷高官、国家重臣,所以(东台)民风纯正,低调、好学,文质彬彬,主要是诸先圣先贤遗风教化的结果。

  唐宋明清以来,名人先贤,曾在东台盘桓、寄寓,无不留下光辉诗篇,其历史遗存有当代集辑的《历代诗人咏东台》为证。且不谈从东台走出去的评话大师柳敬亭、龚午亭,仅说说王艮、吴嘉纪这两位哲学家、诗人,在中国古代文化史上的地位极高。王实甫、孔尚任两位中国古代杰出的戏曲大师,均对东台留下深刻的印象。郑板桥在东台梁垛、安丰场教书的传奇经历,增添了外地人对东台这方热土的好奇心和神秘感。试问,清代康熙皇帝为什么能给远在黄海之滨东台城的三昧寺题写联牌?时隔半个世纪,乾隆皇帝为什么也敕封三昧寺为“敕赐慈济禅寺”?答案只有一个,东台三昧寺不仅仅是一座唐代寺院,更重要的是此庙人文历史内涵十分丰富。寺院原名圣果院,又名慈济寺,是明清以来江浙地区著名的禅宗丛林,它不仅与清代“四大丛林”杭州天童寺、常州天宁寺、镇江金山寺、扬州高旻寺法脉相连,而且在我国佛教文化史上有其一席之地。2018年春,刚刚圆寂的无相大师,还有人们所熟知的上海玉佛寺真禅大和尚等,都是在东台三昧寺启慧佛学院有过修为经历的大德高僧。明清时期官宦、隐士、骚人、墨客前来东台访书、访友,切磋技艺,都会在东台三昧寺聚会,游历,三昧寺在地方文化史上留下了许多趣闻佚事。

  数百年世泽绵延,东台城积淀了厚重的文化底蕴,孕育了纯朴、包容、兼爱、执着、积极进取的城市精神,世代相传,提升了广大民众的精神文化素养,吸引吴门画派、新安画派的知名画家在这里逗留、创作、寓居,造就了一大批本地的书画家。东台近代旅日学者吴心彀,1941年出版的《历代画家传纪补编》,全书记述历史上遗漏亡佚的6000多名画家,其中也包括东台历史上一百多名画家,这对中国古代文化艺术发展史的贡献是很了不起的。近现代东台历史上名流辈出星光灿烂,明清两朝,东台先后走出了52名进士,99名举人,晚清时候出了(东台籍)两名翰林:陈宝、夏寅官。再加之在东台报考以及世代祖居住在此的(非东台籍)翰林近十人。张謇(字季直)光绪年间状元,翰林院编修,其母金氏东台城汤泊人。为回报母亲养育之恩,在东台城近郊于圩开办“母里高等师范学堂”,戈宝权曾在此读书;早在1913年,在东台城创办“东明电气股份有限公司”,开苏北火力发电照明风气之先,推动东台现代工业文明发展的进程;同时又创办泰源盐垦公司,在东台海滨滩涂推行“废灶兴垦”,劝农植棉,造福于东台人民。近代中国书画大师吴昌硕,出道之前曾寄寓东台城隍庙,与东台书画家鲍赓培、著名学者吉城一起切磋学问,交流心得,吟诗作对。东台城人杰地灵,俊彦辈出,无愧于书画之乡的美誉。(本文发表于《东台日报》2018年10月15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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